拖拉鸡写手

摩洛哥野人


我这样的人,温柔都是学来的,经不起考验,所以不要随便考验

爱粉不粉,脾气贼差,日常丧逼,负能大手


所有文章不要转载,不能转出lof

[瑜昉]一见钟情

#ooc预警

#毫无逻辑,没有考据

#平行世界的他们,不要转出,不要当真!!

#合理想象

#视角可能有点迷qwq多看几遍就能看懂

#请搭配李宗盛《山丘》阅读x

#情人节贺文(1)

他们彼此深信,是瞬间迸发的热情让他们相遇。这样的确定是美丽的,但变化无常更为美丽。

1.

一个人提着行李登上开往上海的绿皮火车,卧铺早在出票就被一抢而空,只剩下靠窗的硬座,玻璃窗擦得蹭亮,可以倒映出自己的模样,稍微留得有些长的头发和被冻得通红的鼻尖,只有眼睛是透亮而放光的。

丹东在辽宁,虽然不是什么无名的城市,但也不是什么大城市,中规中矩,不紧不慢。

他不擅长读书,也不愿意在家人的庇护下就这样碌碌一生,通往大城市的路只有窄窄的一个座位,他含着泪跟家人告别,也挺起胸前往他未知的后来。

命运如同硕大的玻璃窗追逐着田园山丘,覆盖一路颠簸的脚印,也披星戴月载着岁月的晨光而来。

“叮呤呤”,电话响了,修长的手指拿起接听器轻贴在耳边,这样的事每天都在重复。

“喂您好,请问需要什么帮助?”

“啊……这里是上海艺术中心吗?”电话那端的声音有些小紧张,也有点小雀跃,是干净通透到听的人也会觉得心变晴朗的那种嗓音,是区别于北方人的,更像睡醒的猫咪会发出的柔软嗓音。

“不好意思,您打错了。”他从听筒里捕捉到的清浅的呼吸声夹杂着电流声,听惯了吴乡侬语,还是第一次听这样带着点小鼻音,有南方味道却也有北方味道的声音。

“啊,对不起,可能是我看错了。”对面的人歉意地笑了笑,“打扰您了!”

电话里只有冰冷的嘟嘟声,可是他却有些舍不得放下电话,像是那个声音留在听筒里,锁在他心里一样。

他只是一个接线员,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别人跟他说对不起。

他开始猜想这会是一个怎么样的人,或许是一个有着漂亮眼睛,干净脸庞,剔透灵魂的人,可能戴眼镜,或许也不会戴眼镜,说不定只有十几岁,又说不定比他大了许多。

“喂!工作了!”

“啪”的一声,梦碎了,现实醒了。

2.

人民广场的人络绎不绝来来往往,跟他擦肩而过的,有情侣,有上班族,也有和他一样的失意人。

来到上海的第四年,在这个寒冬下,他丢了工作,被房东赶出来,前几天还对他有点意思的女孩今天跟老板打小报告,成了他被开除的导火索。

周围的人开始发出欢喜的叫声。

“下雪了!”

下雪了,可跟他没什么关系,人群的欢呼将他丢入冰窖,那里黑的看不见四周,扑面而来的孤独感把他吞噬得尸骨无存,他一个人跌跌撞撞,磕磕绊绊的走在冰窖里,他找不到出去的路口。

他坐在长椅上,身上的薄棉袄落满了雪,帽檐上也是,手肘撑在大腿上,手指相扣放在唇前。

他所期待的未来像是越走越远,他在心里跟它说。

你再不来,我的心也要下雪了。

“不好意思,刚刚你坐在这里的样子太好看了,没经你同意我就拍下来了。”一个清润的声音在他身边传来,很熟悉,像是心底里紧锁的宝物突然被打开了,逼得他放下思绪。

他抬头,就掉进了一双长睫落满雪的眼睛里,春与秋,喜与愁,桃花与美酒,辽野与江流,万事万物都生在眸中。

口罩遮住了下半脸,他看不见男孩的全脸,但那双眼睛就够他记好久。

“没事。”他开口说话的时候是哽咽沙哑的,帽檐遮住他无神的双眼,胡渣已经有几天没搭理了。

“你有手机吗,我想把这张照片送给你。”男孩弯了弯眼睛,“看你的样子,应该是有什么烦心事吧。”

他掏出手机,连上蓝牙接收了照片,照片传达的寂寥能透过画面传达到心底,树和雪,长椅和人影,融成一幅画。

他没有回答男孩的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照片。

“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人间,没有谁可以将日子过得行云流水。但我始终相信,走过平湖烟雨,岁月山河,那些历尽劫数,尝遍百味的人,会更加生动而干净。”

碎屑一样的雪飘下来,是稀稀疏疏的声音,连同整一个冬季一起煮进男孩的声音里,煮成一杯淡茶喂进他的嘴里,然后心从内到外变得暖融且妥帖。

当他想说谢谢的时候,人已经走了。

后来他知道,男孩说的那句话是白落梅写张爱玲的,而那张照片,无论换过多少次手机,都静静地安放在相册里,从未删除。

他们素未谋面,所以他们确定,彼此并无瓜葛。  但是,自街道、楼梯、大堂,传来的话语——他们也许擦肩而过,一百万次了吧? 

3.

他很少喝酒,但他对着广阔的黄浦江,泪和苦涩连同醉意一起涌上心头。

拍电影的途中,接到了母亲去世的消息。

电影拍完了,母亲也不在了。

他拉着行李站在黄浦江边,入了秋的风掺杂了寒气,吹得他像不知去往何处的蒲公英种子,一下茫然无措。

那年陪着母亲,在同一个地方拍的照片都不愿翻阅。

和朋友一起聊了过去,喝了酒,在深夜的思绪翻滚让他想起母亲。走到黄浦江的路上,撞了路灯,摔了两跤,摔得疼,脸也擦破了皮。

他拉着行李箱,魂不守舍地走在回酒店的街上,安静到只能听到下水道微弱的水流声。

酒店门口突然跑出一个人,撞倒了晃悠悠的他,男孩很紧张地将他扶起来,“不好意思,你没事吧?”

男孩身上很暖,就像母亲身上一样,有着无与伦比的安全感。

他睡着了。

再醒来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,桌上有一瓶水,瓶壁上还挂着不少水珠,瓶子周围积了一小滩水,可以看出几个小时前它是冰水。

桌上还有一瓶酒精和几块纱布,一张写了字的纸。

冰水是买来冰敷的,酒精是消毒的,纱布是包扎的,房间是最便宜的钟点房。他眨了眨漂亮的眼睛,露出可爱的兔牙。他记得男孩身上的温热,这一定是一个好孩子。

他小心翼翼地折好纸塞进他的钱包里。

他也好心帮过陌生人,所以他懂,那四个写的龙飞凤舞的“活在当下”有多么扣动心弦。

4.

他在上海住下来了,为了筹备策展,去上海戏剧学院当了老师。

又一次来到人民广场,三年前在这里拍了一张好照片,当年的失意人如今怎样他不得而知,但那张照片很好地保存在手机相册里。

他路过无数的人和一档接一档的店铺,直到感觉肩膀被人不小心撞了一下。

“对不起。”

“没关系。”

男人的侧脸是棱角分明的,戴着墨镜看不见眼睛,匆忙地道了歉便走了,他脑海里只留下一颗可爱的小虎牙。

有些熟悉的脸,有些熟悉的声音,他想或许哪一天曾经也这样撞进他怀里,或许也曾经这样路过他。

不得而知。

我想问他们是否记得——在旋转门面对面那一刹? 或者在人群中喃喃道出的“对不起”?或是在电话的另一端道出的“打错了”? 但是,我早已知道答案。是的,他们并不记得。

5.

黄景瑜伸出手跟坐在椅子上的人握手。

“你好,我是黄景瑜。”

被镜片挡住的眼睛有熟悉的感觉,至深至浅清溪,万物生长于此,仿佛在哪见过。

“哦你好,我是尹昉。”

手掌传来的温度温热而熨帖,小虎牙露出来,仿佛在哪见过。

到底在哪见过呢?

6.

黄景瑜躺在床上看尹昉的手机相册,徒然间发现一张照片,他从床上弹起来跑到厨房。

“昉昉!这张照片你怎么会有?”

“是我拍的啊。怎么了?”尹昉在切菜,他扫了一眼手机屏幕。

黄景瑜摸出手机,因为紧张的出了手汗打不开,不得不密码解锁,他连着输错了几次密码才打开手机。

“是这张吗?是一样的吗!”他把两台手机都递到尹昉面前,看着他眯起眼睛细细打量。

片刻后尹昉抬起头,他脸上写满了惊异,“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?”

“当然是拍的人给我的!”

在那个落雪的冬季,他们曾经离彼此很近,却又很远。

“好后悔,为什么我那时不问你名字,这样就可以早点认识你了。”

“没关系啊,如果你那时候就认识我,现在我们不一定会在一起啊。”

“那你还记得你说的话吗?”

“……不记得了。”

黄景瑜看着尹昉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,笑得有些得意。

“你说。”他顿了顿,“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人间,没有谁可以将日子过得行云流水。但我始终相信,走过平湖烟雨,岁月山河,那些历尽劫数,尝遍百味的人,会更加生动而干净。”

他那时候没见过尹昉,所以心安理得地收下了这句话,但现在他知道当年尹昉送给他的话,更适合他自己。

原来缘分已经戏弄他们多年。 时机尚未成熟,变成他们的命运,缘分将他们推近、驱离,阻挡他们的去路,忍住笑声,然后,闪到一旁。 

7.

尹昉吃完饭,窝在黄景瑜怀里。

“景瑜,你读过辛波斯卡的《一见钟情》吗?”

“你觉得我像会找时间读书的人吗。”

尹昉听他这样腹诽自己,不由得笑了。

“那你听好了。”

他一句一句地慢条斯理地说,声音像泡开的香茗,多喝几口就会上瘾。

“有一些迹象和信号存在,即使他们尚无法解读。  

也许在三年前,或者就在上个星期二,有某片叶子飘舞于肩与肩之间?有东西掉了又捡了起来?  

天晓得,也许是那个消失于童年灌木丛中的球? 还有事前已被触摸层层覆盖的门把和门铃。 检查完毕后并排放置的手提箱。 

有一晚,也许同样的梦,到了早晨变得模糊。

  每个开始,毕竟都只是续篇,而充满情节的书本,总是从一半开始看起。”


8.

世间所有相遇都是久别重逢。

其实他们彼此也不知道自己曾经有多少次就这样错过。

但这无所谓,因为他们一见钟情。

*黑体字拼在一起,就是完整版的辛波斯卡的《一见钟情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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